再现红色历史 传承红色薪火——读李洛发长篇纪实文学《薪火》有感
地处关中西部的麟游是革命老区县。在这片红色土地上,曾经流淌着革命先烈的鲜血,激荡着英雄的壮歌,红色信仰在这里闪闪发光。共产党人率先在麟游发动武装起义,点燃西府地区武装革命斗争的第一缕烽火,组建游击队,打出一片“红区”,创建麟游山游击区,使之成为陕甘宁边区的“桥头堡”和“前哨阵地”。党组织和游击队高举党的旗帜,让武装革命的星火微光成炬,从这里燎遍西府大地。这里是革命薪火代代相传的红色热土,拥有光荣的革命传统、丰富的红色资源、深厚的红色文化底蕴。
宝鸡党史专家、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李洛发以高度的社会责任感,潜心研究麟游革命历史,深入查阅资料,走访调查,反复构思,历时两年,终于写成了25.5万字的长篇纪实文学《薪火》,并由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该书被陕西省委宣传部作为重点文艺创作项目予以推荐,足以说明这本红色书籍出版的意义。
《薪火》真实而艺术地再现了麟游从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时期革命斗争的风云画卷。作品以麟游籍共产党员赵佰经、刘耀庭受省委指派,从西安返回麟游建立党组织为缘起,贯穿麟游党组织发展壮大与麟游山游击战两条主线。描绘了1928年8月至1949年9月,麟游全境的真实革命斗争历程。全书既注重思想性,又注重真实性和故事性。作品以不同的叙事角度和讲述方式,多场景展现了王泰吉、赵伯经、王乐天等共产党人发动麟游起义、第二次麟游起义,建立游击队,三战三胜,打垮国民党保卫团和当地驻军,创建麟游山游击区的战斗历程和峥嵘岁月。生动讲述了共产党员带领游击队员发动群众与反动势力斗智斗勇的感人故事,以及游击队与西府游击支队一道圆满完成“迎王之战”,配合西北野战军解放麟游等重要党史故事。这些故事的情节与历史资料相吻合,与地方党史记载相一致,与相关人物的真实情况相符合,情节中所表现出的当地民俗、生产状况、生活场景,亦反映出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况。作者在坚持历史事实的基础上,对党史故事加以艺术化呈现,描写出的情节合情合理。这些故事情节跌宕起伏,险象环生,使人产生历史真实性和艺术美感的冲击,就像一簇簇红色火种播撒在我们心间,荡涤和纯洁着我们的心灵。
《薪火》突出了中国共产党领导这个“政治灵魂”。作品反映的是游击队与反动政权、反动武装作斗争的故事,但凸显出党全面领导这个主导作用。作品从陕西省委指派赵伯经回家乡麟游创建党组织写起,用详实可靠的事实和故事情节,让读者感悟到从麟游党小组到党支部、党总支部、特别支部,再到工委、县委的不断发展壮大的过程,就是坚持党的全面领导,不断加强党组织自身建设的过程。麟游起义是在接到省委密信后发动的。省委派员与赵伯经一同从西安来到麟游的刘铁沟,召集党员骨干开会研究,成立麟游游击队,并受省委直接领导。游击队改编为县保卫团崔木区团的同时,就在区团内建立了党支部。不管是革命形势蓬勃发展的大好时期,还是白色恐怖的艰难岁月,游击队、武工队始终坚持党的领导不动摇,这是贯穿这部作品的一条红线。
《薪火》集中展现了麟游山游击区老一辈革命者,为了人民解放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感人事迹,洋溢着革命英雄主义与革命理想主义精神。赵伯经被捕后对前来探视的同志说:“我活则我幸,我死则不幸,勿以小事而挫大气。抱定主义,继续前进!”“我为革命坐监,心底坦荡,你们不要为我难过,要努力向前,把正义的事业干到底。”这是麟游县委书记王乐天就义前给战友的遗言。麟游武工队在掩护扶风、岐山县游击队北返边区时,遭国民党新九旅包围,为阻击敌军,掩护突围,武工队班长田杰挺身而出,一人用一挺机枪阻击,最后壮烈牺牲。这样感人的事迹还有很多。这些革命英烈用鲜血和生命诠释了视死如归、宁死不屈的革命气节和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奏响了一曲曲共产党人信念如磐、许党报国的英雄壮歌,读来令人为之动容。作者是在尊重历史、尊重革命英雄的基础上,通过文学艺术化的描摹,让存在于“历史资料”里英雄人物,变得棱角分明、机智灵活、栩栩如生,形象更生动、更丰盈、更立体。面对灾荒,游击队带领贫苦群众,打开官府和富户粮仓,背粮食、度饥荒。武工队帮助驻地群众搭棚建舍,开荒种地,驱赶土匪。群众主动给武工队通消息、送鞋袜、站岗放哨,把军民鱼水情塑造得活灵活现。
作者的表现手法运用自然娴熟,使主旨突显,情景生动。作者长期从事党史研究工作,曾担任《宝鸡党史》第一卷副主编,第二卷审稿,也曾担任宝鸡有关县区党史正本审稿,曾出版了以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宝鸡党史为题材的长篇纪实文学《血火》,还出版了散文集《岁月》,多年党史研究与工作实践的积淀,纪实文学和散文创作的成功历练,使其视野开阔,笔力健硕。为了写好《薪火》作者曾数次前往麟游,踏着革命前辈的足迹,寻访峥嵘岁月的故事。这些人文储备、生活储备和精神储备,在《薪火》里都呈现了出来。麟游起义队伍在撤离途中被民团包围,离开部队的起义领导者王泰吉听见身后响起了枪声猛的站住了,“回头向南坊镇眺望,脸色蜡黄,牙齿紧咬嘴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嘴角。他突然拔出手枪,朝天连开三枪,然后同刘清和顺着一条弯弯曲曲的黄土路向东走去……”。这些细节的生动描写,把王泰吉忠于革命、不甘失败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分开人群,直直走到刘士贤身边,哈哈大笑。这人头戴皮棉帽,耳朵上戴着兔毛护耳,身穿绸缎棉袄棉裤,右手提个烟锅,笑得脸上的肥肉唇上的焦黄胡子不住地抖动。此人就是土匪出身、崔木镇上的恶人,外号‘老狼’的邵登科。”这个恶霸一出场,就让读者产生了憎恶之感,也为后面其煎油灌耳、当众杀害游击队军需员刘士贤作了铺垫。四月初八那天要去县城“交农”,凌晨时分,“招贤村村口那棵大槐树还是一团黑影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铜锣,接着是吆喝声:‘每户出一男,掮上镢头、铁锨、木杈、扁担,带上吃的,上县城交农!’随后,东面南面西面北面的村子也有了敲锣声和吆喝声,还有了狗叫声。”锣响、人喊、狗叫,熟悉的乡间生活气息,淡淡的田园味,立刻就把读者吸引住了。“甭忘了”“听下了”“能成”“咋么了”“寻谁呢”“么麻哒”“麻利些”等等,这些鲜明的西府方言,简洁明了,通俗易懂,读来倍感亲切。
红色资源,是共和国的生命之源,是我们党不懈奋斗的力量之源。期待有更多的文学创作者把视线投向红色历史,立足本土,创作出更多思想性和文学性俱佳的红色文学作品,讲好红色革命故事,让蕴藏其中的红色基因得到赓续、红色传统得到弘扬、红色薪火得到传承、红色精神得到光大,并成为我们走好新长征路的不竭精神动力。